【王耀x本田菊】【非国设】竹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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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最后还是没招呼上王耀的脸，方才那姑娘已经提着裙摆追了上来，看着他们胶着的奇异姿态眼睛瞪大了少许。本田菊连同握在手里的流萤一起颤抖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把它收了回来，拖泥带水。
“阿菊，这你师哥？”
王耀乐得噗嗤一声，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阿菊？你给自己整个烂名叫王菊？”
师弟的脸色臭得有如茅坑里的石头，攥着刀柄的手指关节颤抖泛白。偏偏王耀看出他不愿在人姑娘面前干架的心理，凑上来添油加醋：“出息了啊，师父他老人家最讨厌的就是菊花，你倒好，踩忌讳一踩一个准……”
姑娘鼓起勇气打断他：“那个，阿菊不姓王啦，他姓本田。”
这个糟心的东洋名出来的一瞬间王耀觉得他不如把这丧辱门风的赔钱师弟当场毙了清理门户。
大概是气场不合的原因，师兄弟第一次见面就相看两相厌——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对这样的。直到现在他们好像都没有过什么温情的时光，还算和平的日子也只是在本田菊小时候。包子脸时代的师弟蛮讨喜，他闭上嘴时王耀几乎以为这就是岁月静好。
少年时期的王耀总是带着丁点大的本田菊（当时还姓王来着）到处偷鸡摸狗，被人发现后抱着白团子一样的师弟亡命奔逃，丝毫没因为身上多了一个人而减慢速度。甩掉追兵两个人就扒着自家的篱笆墙分吃摸来的几块点心，有时候是豆沙包，有时候是甜馅饼，吃完就躺在后山枯黄的草坡上看太阳一点点从天边落下。本田菊长大后他们就很少有这样和谐的回忆，两人除了干架就在东西厢房各自天一方老死不来往，像是不认识有个同门一样。
王耀对上个月黑风高夜晚的记忆要追溯到本田菊不辞而别的那一天。不，不能算不辞而别，他这王八蛋烂人师弟给了他恩断义绝的一刀，让他在失血过多的晕眩中还有心情去想他们之间可能没有恩也没有义。
那把刀可真长，他想，造就的伤口从肩胛一直绵延到尾椎，血肉外翻，这几乎要了他命的一击里肯定饱含了本田菊有生以来所有的怨怼。他们都是杀手，明白如何一击致命，他也许还要感谢那把刀划过带走的不是他的命而仅仅是一汪血。
本田菊冷淡平静的神色让他油然而生荒谬之情，为什么这个王八羔子先向同门师哥下了毒手，还能像沉默的羔羊一般流露出悲悯而疏离的神情？
这么想面对师弟那张死人脸王耀还能冷笑两声：“师哥的背还在痛呐。”
他胡扯的本领一向高超，背上那道伤口甚至连疤都没有烙下，只有一条极淡极淡的粉色痕迹，蜿蜒地绽放在突兀的脊椎上。那把刀是扎进了心里，让那块干瘪的肉发了狠似的挤出浓艳怨红的血来，带不明不白的绵长情感。
本田菊的武馆不大不小，弥漫着精致而颓废的气息，一丛细碎的秋草随风沙沙作响。
那扇老旧的木门挡不住王耀的脚板，他也没想拦着，给这没脸没皮的师哥找着基本上就别想再甩开。他突然很庆幸家里不止一间卧室，好让他能避开糟心师哥眼不见心不烦。
王耀丝毫不见外，像在自家漫步一样乱逛，还顺手砍了后院一节竹子，叶瓣上还带露水。武馆后面是座荒山，除了枯黄的草和呼啸的野风别无一物。王耀突然想起他们的山——除了他们师徒之外空无一人的野山，他和本田菊有交集的人生中有十几年在上面度过，除了厮打斗殴也曾漫山遍野地疯玩，捉兔子逮松鼠，少年人能干的事他们一件不落地干了。
那座山上有野风，呼啸着绵长地刮过，连带着滋生不该有的情愫。师弟的脸在月光下白得发亮，白日里纠缠厮打的二人在枯香的山坡上翻滚撕扯，轻声碎语泯没在蝉声中。风冷，年轻的师弟捱在他身下扯着嗓子绵长地胡乱呻吟，下身被黏腻的体液弄得一塌糊涂。他硬得头昏，理智连同被他随手剥下的衣裤一起不知道丢到了何处，再后来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细微的嘤咛。他如坠梦乡，轻飘飘地像是要飞走。
当年他还没有思虑过什么别的，只想着比起打个头破血流，仅仅与师弟共享一下肉体凡胎好像也不是什么难忍的事。
想来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烂事，王耀晃晃脑袋，叼了一片竹叶含在口中，悠长的口哨声飘了满山。
TBC.
